齿轮转动的摩擦间，火焰腾起的那一刻，三人相视而笑。

飞行员不参与到这一幕之中，操控飞机倒退，又一次起飞。

“还是以前的那个飞行员？”乌鸦瞥一眼起飞的飞机，问。

“他儿子。”路明非回答：“原来那个年纪太大，退休了。”

夜叉伸手扫去路明非后背的泥泞，又扫了一下后放弃了，“这衣服不能要了，都摔破了。”

“修补修补，还能当纪念品。”路明非有些心疼地说。

这件衣服他有很多年没穿过，一直当作纪念品留存。

想着这次来日本穿一两回，结果刚落地就弄成这副样子。

可能有些衣服注定穿不了第二回，就像有些路没法回头再走一遭。

该挂在墙上的衣服，非要拿下来穿，那无可避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

“接下来去哪儿？”路明非问。

“不知道。”夜叉看向乌鸦。

路明非也看向乌鸦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乌鸦想了想，“参观日本分部？”

“我不是来工作的。”路明非说：“没必要把我当校长来看待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乌鸦似笑非笑地看向夜叉。

夜叉心领神会，架起路明非的胳膊，“走，玉藻前，带你放松放松。”

“喂喂喂，不合适的，不合适的！”路明非的反抗是那么苍白无力，被乌鸦和夜叉架上车。

……

“我还以为你们真要把我带到玉藻前去。”路明非看着窗外的歌舞伎町一条街。

霓虹灯管在夜色中如此耀眼，整条街便成了流淌的熔岩河。

穿着短裙的姑娘们如此性感美丽，白花花的大腿在灯光下让人移不开目光。

车子最终停在了高天原门口，牛郎们争相招待客人，他们很清楚从这辆车上走下来的绝不会是寻常的客人，将会是很有钱，非常有钱的家伙。

门内的音乐声穿过层层墙壁，又刺穿大门，落入路明非的耳中。

玉置浩二的《Friends》，在如今的故事里，属于是座头鲸在路明非他们离开后的保留曲目。

“走吧，进去看看朋友。”乌鸦将车钥匙放在泊车小弟的手中，“顺带看看你的后辈们有没有你们当初的风采。”

想到当初的牛郎经历，路明非尴尬地笑笑，摸摸鼻子。

乌鸦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路明非，随手拽一个牛郎到身边，指着路明非说：“他以前在这里工作过，小樱花，你听说过吗？”

听到“小樱花”这个花名，站在门口的牛郎们纷纷回头，一道道火热的目光里充斥着怀疑。

乌鸦就这么带着路明非在众人的目光里走进高天原。

路明非没法不对这个地方产生感情，无论是那段有韩秋的记忆，还是所谓的完美时间线里的记忆，在那个雨夜的东京，无路可走的他们都来到了这处温暖的地方躲避外界的混乱。

真怀念那个时候啊……